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俄文版资本论

 TIME : 2018-07-19    浏览次数 : 29462   [    【关闭】   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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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乌兰夫是1925年10月离开多灾多难的祖国,去苏联学习革命理论和革命经验的。在即将踏上苏联国土的时候,乌兰夫心潮澎湃,思绪万千,挥笔写下这样的诗句:

      山河悲破碎,水火痛黎元。

      赤帜镰刀举,为民解倒悬。

      胸怀救国志,肩负民族托。

      鲲鹏徙北海,取火向赤俄。

      远渡寻真理,归来报国家。

      愿洒长弘血,赤遍我中华。

      为了早日“归来报国家”,“为民解倒悬”,乌兰夫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一样,啃书本,翻资料,吮吸着知识。在莫斯科中山大学,面对的第一个考验是突破语言关,尽快学会俄语。为此,乌兰夫十分刻苦,每天晚上12点钟睡觉,凌晨5点钟起床,到校园的小树林里练发音、背单词,就连去食堂的路上,嘴里一遍遍念的,也是单词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经过几个月的努力,乌兰夫不仅能听懂老师讲的课了,而且能用俄语回答老师的提问了。由于俄语学得好,乌兰夫在第二学期就转到俄语班了。

      由于俄文班,乌兰夫学习之余阅读了大量俄文版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经典著作,而俄文版的《资本论》就是其中之一。

乌兰夫读《资本论》不至一遍两遍,许多地方都写有自己的心得体会。

      1929年6月完成学业准备秘密回国时,尽管组织上一再强调为了安全,凡是涉及身份、党派的东西一律不要带,收拾东西时,乌兰夫还是将这本《资本论》和一些生活必需品一同放进了随身携带的柳条包里。

       7月底,乌兰夫一行五人离开乌兰巴托准备回国,蒙古人民共和国内务部特意安排一批在蒙古的侨民归国,以保证过境时少惹麻烦,带来不必要的损失。乌兰夫几个人脱掉西装、皮鞋,摘下礼帽,穿上土布衣服和牛鼻子鞋,打扮成工人的模样。

乌兰夫对自己的行装再次进行了精简,尽管把跟随自己四年的柳条包也扔了,但还是将那本《资本论》小心翼翼地放在随身带的褡裢里。

       在国境线,乌兰夫、佛鼎、李森、三德胜每人骑上一峰国内同志准备的骆驼,混在华侨队伍中顺利回到祖国。

四个人骑着骆驼,带着炊具、水桶、铁锹、粮食,昼夜兼程,直奔归绥(即现在的呼和浩特——笔者)。

       快到四子王旗乌兰花时,李森(他和三德胜一直在国内从事地下工作,这次来蒙古,是送战友出国学习的)说:“乌兰花镇的警察经常出来巡逻,无事生非,肆意找麻烦,我们得提高警惕,时时小心。”

       听了李森的话,乌兰夫猛然想起自己的褡裢里还有一本《资本论》,一旦让警察发现,那麻烦可就大了。他从骆驼身上取下褡裢,拿出了《资本论》。看到由于一路巅簸,书皮都有些磨破了,乌兰夫很是心疼。

       见乌兰夫手里拿着书,佛鼎忙问:“哎,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书啊?”

     “《资本论》啊!”

     “什么?《资本论》?”佛鼎睁大吃惊的眼睛,“都几次轻装了,你怎么还是把它带在身边啊?要是万一被敌人检查发现了,那不是坏了大事了?”

     “没事的。我把它放在褡裢里,上面盖着东西,敌人发现不了。”乌兰夫不以为然地说。

       李森不无忧虑地说:“放在褡裢就保险了?那些家伙狡猾得很啊!”

     “赶快把它处理掉!”佛鼎以命令的口吻向乌兰夫大声吼道。处理掉?怎么处理掉?是扔了,还是烧了?

       这《资本论》,是自己特意从苏联带回来的,一是自己读得爱不释手,二是是在莫斯科买的,是自己四年中山大学学习生活的见证和纪念,怎么能说处理就处理了?可是,佛鼎、李森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,他们的话,也绝不能当耳旁风啊!

左右为难的乌兰夫,最后想出了一个既不扔也不烧的“处理掉”办法:将小土坡上的一块大石头搬开,在下面挖了一个坑,用褡裢将《资本论》严严实实包好,放在坑内埋好后,又将大石头搬回来压住。这大石头,既可以为《资本论》挡风遮雨,又是一个醒目的标志,便于他日来取。

       果然,在他们夜里赶路时碰上了警察的巡逻马队,十几个人把乌兰夫他们三人围住,从头到脚搜了个遍,骆驼身上驮的东西也翻了又翻,就连桶里的水,也要倒出来看看。

       三个人惊出一身冷汗:好险啊,亏得将那本《资本论》藏起来了,不然,后果不堪设想啊!

      1930年的春天,乌兰夫悄悄从四子王旗草原取回了那本《资本论》,藏在了家里。

      为了便于开展秘密联络工作,回到家乡的乌兰夫,每天背个粪筐串村拾粪。

      敌人一直怀疑乌兰夫是苏俄派回来的共产党,可又拿不出什么证据,于是,只好经常派人跟踪或对其家进行突击搜查。

      1931年4月的一天,一群警察又一次气势汹汹地闯进乌兰夫家,一边翻箱倒柜,一边大声问:“云泽(入私塾馆读书时取的名字,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时俄名为拉谢维奇,搞地下工作时化名陈云章和乌云达赉,到延安后改名乌兰夫——笔者注)在哪里?”

      家里人都说:“出去拾粪啦!”

       一个警察从大柜底下翻出了那本灰色封面的《资本论》。

     “说,这是什么书?哪儿来的?”领头的警察边翻书边问,他以为,这次总算拿到云泽是共产党的证据了。

       乌兰夫的妻子云亭很害怕,心想:“这下可坏了,怎么办啊!”可转念又一想:“既然他这么问,就说明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书。”于是机智地顺口说道:“这书啊?这是孩子爷爷念的《圣经》啊!”

       警察头目眼睛一翻:“胡说,这那里是什么《圣经》!你以为老子没见过?”

       云亭不慌不忙地用手指着公公说:“不信你问问孩子的爷爷呀!”

       警察头目又转向云亭的公公云明亮:“老东西,你说这是什么书?撒谎老子剥了你的皮!”

     “老总,这真是我每天念的《圣经》啊!”云明亮笑着说。

       土默川平原有不少教堂,也有很多教民,神父和教民做礼拜时,手里也都拿着一本厚厚的《圣经》。这种场面,警察们是多次见过的,但《圣经》到底里面印的什么,他们就一无所知了。

       警察头目相信手里的这本就是《圣经》了,可又有些不甘心,便重重地将书往地上一摔:“净他妈的洋字码,老子没念过!”然后手一挥:“走!”

       一场风波,有惊无险。乌兰夫回来听母亲说了这件事后,觉得十分好笑,骂了句:“一群无知的蠢货!”

       为了安全,云亭把《资本论》转交给了乌兰夫的姐姐,请她代为保管。

       这本经历奇特的《资本论》,是乌兰夫一直十分珍爱的宝物。现在,这本灰皮的《资本论》作为珍贵的革命文物,陈列在乌兰夫纪念馆里。